今日避雷:那些带有性别偏见的措辞
编写:Saffron,小柠   2024年5月28
(图源:ibreakstock, 词语组成的关于女性的刻板印象)
当我给了Chatgpt一个指令,让它随机生成一些夸赞女性的成语,它的回答是:
接着,我让它随机生成夸赞男性的成语,它的回答是:
仔细阅读上面的成语,大家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在上面 8个夸赞女性的成语中,有5个是夸赞女性外貌的,只有3个是夸赞女性内在的;而在8个夸赞男性的成语中,只有1个是夸赞外貌的,剩余的7个全部在夸赞男性的内在。为了进一步加深对比,你不妨尝试想象一下接下来这段话:

“我爷爷秀外慧中,我爸爸端庄大方,我叔叔亭亭玉立,我伯伯贤良淑德。”
“我奶奶才高八斗,我妈妈顶天立地,我小姨雄才大略,我大姨刚正不阿。”

上述“别扭”的形容也许会让你忍俊不禁,但这种“违和感”揭露的却是一个横亘在男女之间的赤裸现实:
我们已经习惯了文学作品用不同的标准去评价男性与女性。
对于男性,社会对他们的褒奖更专注于他们的才智和品德,而对于女性,社会偏向于关注她们的外貌和仪态,所以当夸奖男女的词语对换了之后,你会需要花时间去重新适应这套相反的思维模式。
在这两次AI的生成中,问题其实已经初现端倪:在文化的大语境下,我们对于女性的关注总是更多的集中于对她外貌的审视和打量。

以《中国汉语成语词典》为语料库,从成语分类看,性别成语中女性成语最多,为76个,占比为73.8%,男女同现成语数量上不相上下; 但在对男女的鉴赏类词语中,女性成语竟然是男性成语的10倍之多。

中国传统封建时期传下来的“男主外、女主内”思想,不但使男女之间产生了等级划分,更形成了男女之间的刻板印象,即男性应该具备勇敢、无畏、有男子气概等品质,女性则只需要负责“貌美如花”就好。经过长时间的日积月累,这种思想逐渐根深蒂固,成为男性和女性的一种标签。这些特征作为社会性别被“自然化”,渐渐被男性和女性接受并内化,成为人们审视和评判某一性别的依据。我们在看到女性在某一领域大放异彩时,我们会条件反射的将她的才华与她的外貌挂钩。这种歧视与偏见实际上正是社会心理对男性与女性的思维定势与刻板印象。

换句话说,这些语境其实把男性摆在了“主体”与“强者”的位置,而把女性放在 “客体”的位置,仿佛她们是“美貌比才能更重要的装饰物”。这些成语弱化了女性在专业领域的成就与能力,它们的背后体现的是男权社会的霸权,是社会意识形态在语言上的一种表现。

这也同时导致了,女性对比男性会有更容易因为容貌而焦虑。当职场告诉女性“化妆是对别人最基本的尊重”,当一个女性博士毕业照下的评论全是“姐姐好美”,当社会对女科研家的唯一评论是“不会打扮自己嫁不出去”,当女性的价值被迫与她们的外貌紧密相连,她们在各个领域做出的贡献将会被掩埋。

无论是在家庭、医学、还是其他行业,都有千千万万个拼搏了很久、做出了无数贡献的女性,她们外貌的美丑不该成为社会眼中主要的关注点。我们需要学会重视和尊重女性的专业能力与智慧。在夸奖任何女性时尝试首先夸奖她们的能力,共同打破褒奖语境背后隐藏的性别偏见,鼓励更多地女性从容貌焦虑中解放,成为更“有能力的”,而不是“更美的”人。

“请称呼我为博士、医生、机长,而不是美女。”
“请在我发表我的成就时夸奖我的贡献,而非我的长相。”
参考文献:
徐微洁 (2017). 汉语谚语中性别偏见与文化反思,中国妇女网。
黄胜男 (2020). 汉语成语的性别歧视——以《汉语成语词典》为例。
茹鲜姑丽·吾拉音 (2019). 从态度系统研究汉语成语呈现的性别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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